2012年2月10日 星期五

領上帝的紅包


領上帝的紅包 2012-02-10 
◎Zoe Kyh
今年賺到的稿費不多,卻意外收到兩個紅包,一個是兒子給我的1000元紅包,這是從阿兵哥月薪6000元當中硬擠出來的,太感動了。還有一個是參加母會東後寮教會稱謝禮拜玩紅包遊戲時,在長椅子座位放聖經的凹槽下面摸到的;上帝給我100元紅包,和印著「喜樂的心是良藥,憂傷的靈使骨枯乾」的金句卡。全家族大大小小都去做禮拜,雖然只有我和堂姊夫領到,但因為對主的信心,大家都相信恩典夠用。
不過金句卡卻讓我產生一個疑問:上帝為何提醒我要喜樂?上帝給了我這句話,讓我開始思考其意義。一開始我對上帝表明我沒有「憂傷」,後來發現上帝比我自己更了解我。
以紅包這件事來說,我「憂傷」的是,因為尚在讀博士班,沒有上全職班,除了每月固定分擔請外勞的錢,沒有能力多給父母紅包,內心很懊悔;對教會的奉獻,除了名符其實的寡婦的兩個小錢,和有限時間的服事,也無法多奉獻一點,怎不悵然?
具體的「憂傷」還有一件,我在《台灣教會公報》上看到作家陳燁1月2日自殺身亡的消息,內心非常自責。因為,去年1月,上帝感動我創立無牆教會──「學術人清談教會」,這是一般傳統體制外的信仰路徑,目標是關心學術人和作家,之前得知作家陳燁罹患憂鬱症,又看到她寫的見證,想說已經有教會關心她,就沒有撥出心力來為她禱告(本教會需代禱名單很多,代禱者不夠)。現在看到她多年前送給我的小說《牡丹鳥》,還想起她曾在加拿大送給我兒子的玩具,而我卻不能再為她做什麼,這也讓我自責於虧欠上帝對我的託付。
「喜樂的心」在於知道並能夠在現狀感謝上帝,例如我是寡婦,就以寡婦的清靜為樂,我「今年賺到的稿費不多」,是與全職上班比較的結果,只要有稿費,也應該喜樂。其實,我算是全職讀書,老師、學校&hellip&hellip還有,我投稿的單位,都盡可能給我機會發揮所長,從這個角度看來,大部分時間在讀書做研究,有限的時間「寫作」,這樣稿費應該算多。
今早讀經,看到在任何事件中,耶穌的回應都是「向前看」;這次,無牆教會失落了關心陳燁的機會,用耶穌前瞻的眼光看來,還有很多沒有或不願加入傳統教會的作家需要關心。
新春領到紅包非常高興,領到上帝的紅包更加感恩,代表上帝沒有忘記信心軟弱的我;廣義言之,我所有的收入,都是在領上帝的紅包,期待等我畢業之後能夠多包紅包出去,讓更多人領到上帝的紅包。
(作者為學術人清談教會傳道師) 台灣教會公報3128期

窄路不孤獨

窄路不孤獨 

《十字架之路─高俊明牧師回憶錄》閱讀心得 

    ◎柯玉雪 

    拜讀完《十字架之路─高俊明牧師回憶錄》,我看到一位遵行上帝話語的長老教會牧師接到求援訊息,決定付出慘痛的代價去幫助他不認識的人(施明德),甚至,整個教派也一起付上這個得罪政府當局的代價。
    如基督徒所言,這是一條窄路,這路上高牧師並不孤單,除了高牧師娘還有理念一致的支持者,和國際上海內外關心人權救援的人士,都在精神或物資上支持高牧師。
    此書根據高俊明牧師和高李麗珍夫婦口述整理而成,雖然大都是第一人稱敘事觀點,樸實無華近乎報導的筆調,讓讀者很自然把注意力集中到故事主角遭遇的「事件」與回應。故事從高牧師的祖父高長,台灣基督長老教會第一個信徒、第一個傳道者、第一個因傳道而下獄的神職人員開始娓娓道來。好書不一定是學問好、修辭華美、文采瑰麗,而是思路清晰簡要,過程真實感人,情感真摯、結論合理。高牧師這本回憶錄,是屬於過程真實感人和情感真摯這一類型。
一個人的行為不會無端產生,更不會無緣無故地願意為正義或宗教理念犧牲和付代價,高俊明牧師的信仰乃是無形中被他的祖父所影響。高長這位「通常半夜兩點就要出門,走遠路去傳道。出門前叫子孫一超祈禱唱詩,祈禱完畢,帶著一本聖經和聖詩,若干糕餅和治百病的奎寧,一個人在黑黝黝的夜色中,往深山林內出發。」這樣一個人摸黑行走於連綿的山地部落,沒刀沒槍,沒隨身部屬,只靠著聖經、祈禱、信仰和詩歌,取得許多部落全村人的信任,這是高牧師學習的典範,使得他後來也志願去山區傳福音。
    高牧師在自序中說:「第二次世界大戰進入最激烈的慘境,我發現了三件事:一、我的生命很危殮,什麼時候會死亡都不知道,我應認真思考人生的意義。二、我的智識很淺薄,我要認真追求真理,成為有用的人。三、我的心思意念很自私,我是重罪人,無法自救,必須依靠真神。」這三件事是每個人每天都在面對的,但是,大部分的人不會意識到自己正在面對這三件事,有的人即使意識到了,也不願意去面對,或者,抱著「船到橋頭自然直」的心態。 

    由於,有這三層體會,所以,高牧師才能很平和地預先寫下遺言:「我無論遇見何種慘事來離世,也應當感謝讚美上帝。因為祂的旨意是美善的,祂的慈愛永遠長存。我也由衷感謝主耶穌,是祂赦免我的罪…」表達出如此順服上帝,而且沒有血氣的志向。 

    這本書描述一個對長老教會很重要的事件,就是高牧師參與長老教會發表針對政治三次的「宣言」。一九七一年十一月十九日,「中華民國教會合作委員會」於東海大學召開會議,所有會員包括長老教會、聖公會、信義會、衛理公會、浸信會、門諾會、天主教會、東海大學、和許多基督教有關機構派代表參加。會議中台南神學院副院長彌迪理牧師提議:「台灣現時處在動盪的時局下,我們教會應基於基督教的信仰說話,不要緘默。」周聯華牧師和衛理公會的華納會督Bishop Warner 發言支持經熱烈討論後,「大家一致通過」以教會合作委員會名義發表聲明。但是,高牧師說,當「宣言草稿擬好後,請各團體簽名。天主教說,他們不方便簽;聖公會說,他們不能簽;衛理公會、信義會也說,他們不能簽;大家都說不能簽。 

    身為教會合作委員會主席的高牧師說:「既然如此,我把草稿帶回長老教會研究。我們不會迴避,將根據信仰和愛心,發表宣言。 

就這樣,當其他教派都「有勇無『氣』」,或者,教派代表回去與自己的人商量之後,雖然有「勇」贊成,卻無「氣」在「宣言」上簽名。我們不能責怪這些沒有簽名的教派,畢竟,每個教派可以有自己的選擇;而特別要敬佩台灣基督長老教會在這方面扮演「永遠的黨外」之「勇氣」,如此「氣節」不僅需要「勇氣」而已,更需要付代價,可能是流血、流汗、與家人分離、被抵制刁難、被「關注」……甚至連命都擺上,之「勇力」。這就是良心,必須付上極為昂貴代價的良心。 

在我所認識的朋友或基督徒中,有很多人對長老教會的某些走街頭的牧師非常不解,曾有人對我說:「那些有牧師身分的人,也跟人家走街頭、抗議,有那麼多時間,怎麼不會去傳福音,幫助窮人?真不知道他們心裏在想什麼?他們是『牧師』耶!……」有此疑惑者,強烈建議他可以看高俊明牧師這一本回憶錄,相信他就不再疑惑了。 

    因為馬太福音十六章24:「耶穌對門徒說:若有人要跟從我,就當捨己,背起他的十字架來跟從我。」我們怎麼知道關心政治、走街頭……這些項目,不是這些牧師們的「十字架」呢?每一個人有不同的「十字架」,當別人勇敢的付出代價甚至「拋頭顱灑熱血」背起他的「十字架」,即使「被下到監獄」也要去做他認為「正義」的事,我們還能有什麼好疑惑的呢? 

    上帝有沒有呼召這些牧師去關心政治、走街頭或發表關心政治的文章,我不知道,所以,當有牧師用各種方式去表達關心時,我就尊重他們的表達,而不因為他是「牧師」就認為他有什麼事是不能做的。每一個人自己知道,什麼是他的「十字架」,他的注意力、關心點要放在哪裡,由他自己定義,不是嗎? 

    教會援助被壓迫者、貧困、窮乏者……是根據聖經的教導,當人間的「政府」違反人權,違反上帝愛的律例,基督徒優先遵守上帝更高的道德標準,在某些「貪生怕死、追求榮華富貴」的現代人的思考中,這是加倍的困難。 

    讀這本回憶錄,除了大主題「政治關懷」之外,最令我感動之處舉出兩點為例: 

.家族成員的愛心與凝聚力 

    高家是以牧師和醫師為主所組成的家族,當醫師的賺錢較多,願意無私地幫助家族中的晚輩就學,這樣的愛心是很難能可貴的。當牧師的也時常扶持關心其他的家族成員,甚至,還定期舉辦龐大的家族聚會,不計犧牲互相幫助,親戚間團結的表現,對自私自利只顧自己的人,或者從來沒有家族聚會的家族而言,是很大的啟示。「公」對某些人而言,認為是一種「損失」,但對於真正愛這個家族的人,就不會看成是自己「損失」,而是,讓自己有機會「回報」親恩的「機會」。 

.高牧師主張吃苦的訓練 

    高牧師自己不怕吃苦,也教育玉山神學院的學生和自己的子女不要怕吃苦、接受訓練,因為這些吃苦與訓練在未來都要變成力量。「盡量讓他們受苦」是高牧師的教育理念,他在原住民的神學教育學校創立「事奉週」,就是在那段期間,所有玉山神學院的師生一起從事農務,鍛鍊學生的實做能力,一方面也增加學校的財源。「從苦中成長,能吃苦的人才能解決自己和世間的苦。」這是,高牧師的信念,但也是某種程度的事實。我的經驗是不能吃苦的人,恐怕連生存都有問題,能吃苦也不一定就都能解決自己和別人的苦,但至少自己可以「忍耐」那些苦,而不會因為「苦」而影響自己的心志和心情。  
    康德(Immanuel Kant)在《道德形上學》(Grundlegung zur Metaphysik der Sitten)一書中提到道德完全先天地存在於人的理性之中。只有因基於道德的義務感而做出的行為,方存在道德價值。」只有理性的人才具有按照規律的理念而行動的能力。就客觀原則對意志的約束規範而言,其命令儘管是強制的,但同時也是理性的。這種理性命令的程式,就叫作「令式」。
    康德的令式有兩種,如果某種行為無關於任何目的,而出自純粹客觀的必然性,那麼這種令式才是「定言令式」。如果行為是實現目的的手段,則被康德稱為「假言令式」。這本書的故事令人相信,高俊明牧師的許多「義行」都是「定言令式」而不是「假言令式」,因為即使是「牧師」或「基督徒」,也有很多人所言所行的,很明顯是「假言令式」,甚至是虛偽的「假言令式」。
    我常在想,如果把長老教會從台灣民主發展史中抽離,那麼還剩下什麼?又如果把高牧師的回憶錄從長老教會的歷史除去,又剩下什麼?斷不可除去,長老教會的投入與關心和高俊明牧師的故事,都是見證台灣民主發展軌跡不容忽略的重要的史實,與其說這是一本回憶錄,不如說是一本台灣民主發展見證集。 

刊登於台灣教會公報31252012.01.16

2011年8月6日 星期六

2011年4月20日 星期三

人生「四十」正開始

青年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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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3/05 人生「四十」正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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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玉雪
  人生四十重做學生,這學年一星期有三個早上必須八時十分到校上課,學校在山上,捷運轉公車,我家距離學校約兩小時車程,由於學生眾多,在上下班時段幾乎每一班車都爆滿,為了不要遲到,有時明知已經塞在門口了,還是硬擠上去。  有好幾次,我就是那個趴在公車門縫上最後墊底的一個「老」學生;通常清晨六點多,一大早在我上車的那一站山下,當我們上車之後,可以說沒有人會再上車,也可能太擠了,即使山腰的車站有人招手,司機都沒再開過後門,所以我們貼門縫的學生們,通常就有恃無恐地靠在門縫上。
  有一次,當我貼在門上補眠,司機冷不防開了後門,我差一點掉下車去,幸好我機警回過神來緊抓著手把,只是嚇出一身冷汗,並沒有真的掉下車去。其實在這麼擠的情況下,就算司機開了門,下面的人還是上不來,所以這時段大部分的司機到學校之前都不會再開後門。
  有時,有的同學前一天晚上沒睡好,站不住就直接坐在公車後門的階梯上打盹,精神好的同學手上拿著電子書閱讀器,一邊看美眉表演、一路聽音樂的都有;非常有趣的畫面是,有一位生物系的同學吊車尾,她小心翼翼地保護著精心栽培的洋蔥幼苗,生怕那幼嫩又微弱的小小蔥苗被擠掉了;而我們則一路聞著嗆鼻的洋蔥味到學校,最後她真的成功的把洋蔥幼苗完好如初地「護衛」到學校。而在期中、期末考之前,則會看到大家努力K書的有趣畫面。
  四十歲的我雖然是修讀博士學程,因為補修某些基礎學分,卻有很多十七歲的同學,他們都直接叫我的希臘文名字Zoe,很意外地在過節的時候還收到她們的卡片和糖果,在與他們一起歡樂的課堂上,有時我不禁懷疑自己回到十七歲了嗎?事實上,我常常努力提醒自己早已不再是十七歲了,要節制歡樂以合乎中道。讀博士班是我在完成人生某些家庭和工作上的任務之後送給自己的一份禮物,沒想到上帝送給我超過期待的特大超級禮物─我的十七歲同學們帶給我的青春與歡笑。
  午夜夢迴時細細回味起現在所做的美事:沉醉在讀哲學書、寫作、學鋼琴、在教會司琴……倘若我能夠、有能力就盡可能幫助接觸過的「每一個人」,如果他們需要我幫助的話,而這些事不正是我十七歲時想做卻耽延了二十年才開始做的嗎?雖然晚了,仍然很值得,不是嗎?
  當我七歲時,生長在鄉村的我只希望有一張讓我安靜讀書的簡單桌子,但父母只有長板凳給我充當桌子,就著小板凳蹲著做功課,或許是慘澹的童年培養我一定要讀書的毅力。事隔三十年,去年我家蓋新房子,家中每一個人都認為應該給愛讀書的我一張全新的桌子,我在家終於有一個小小的新房間,和一張可以安靜讀書的桌子。
  唉!望著新房間和書桌不禁自問,這半生苦讀所堅持者為何?這晚了三十年才來的書桌真的能受用嗎?為工作、家庭拖磨這些年之後,我還有心情讀書嗎?在嘗過人情冷暖……到現在,我若仍有心情讀書,也是難得的幸福呀!

2011年4月15日 星期五

四月-五月份清談議題:

四月-五月份清談議題:

0416第一個將熟的果子
事工報告
一、2011415日學術人清談教會(網路),轉介紹第一位會友李弟兄,到民權西路站附近一個傳統教會,洪牧師和師母親自接納他到青年牧區,請主內肢體為本非傳統教會後續福音事工繼續禱告,也為李弟兄的信仰堅固禱告。
二、感謝主感動,如果需要台北神召會願意提供五樓活動中心聚會場地,做為聚會場所。
三、四月-五月份清談議題:

孔荀樂論與基督教的樂論。
參考資料--柯玉雪的小論文--孔子與荀子的 〈樂論〉美學
(歡迎索取)
5/20日下午230 在文化大學哲學研究生系研討會
歡迎線上討論!


為學術福音與作家關懷事工奉獻 歡迎利用郵政劃撥:16519474 戶名:柯玉雪

2011年3月27日 星期日

論 莊子的道與上帝的道


0219討論 莊子的道與上帝的道

高雄鳳山三益同學談:

領會天籟,才能認是真道,莊子所謂的道是不是宇宙大自然的運行:
那跟上帝的創造以及主耶穌說的:真理、道路、生命是可以做連結的嗎?

柯玉雪談:當然可以做連結。就基督徒而言,主耶穌的道是救人生命的道,祂是起始也是終末,如《聖經‧啟示錄》所言我是阿拉法,我是俄梅戛;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後的;我是初,我是終。」祂超越時間、空間,他是完全的「祂者」,祂的偉大在於可以把他者當成我者,人類做不到。祂是三位中的一位,是神也是人,祂的道當然包含莊子的「道」。宗教和哲學最大的不同在於哲學是抽象概念的思辨,宗教除了「教義」,就基督宗教言,有一位人格神─上帝,而莊子的道沒有這樣的人格神。但是,對中國人或台灣人而言,對「上帝」的聯想,就會想到有一位天上的黃帝(玉皇大帝)坐在天上,其實,對西方人而言「上帝」不是國人想像的這個意思,上學期我在衛理神學研究院修Dr. Moon的「神學英文」時她就提醒大家說,上帝的概念其實更接近國人說的「道」。但是,在學術上,為了嚴謹我們當然不能說上帝就是中國的「道」,因為這當中也確實有些不同之處。耶穌道成肉身是中保、祭司…是人與神和好的橋梁,祂的多重身分是很特殊的。但是,如果從Dr. Moon的觀點來論,那麼,如果這個人「得道」升天,是否,可以翻譯成這個人被上帝觸摸到,所以升天與上帝在一起?


三益同學地籟人籟皆是天籟的彰顯,這是存有的同體肯定.我覺得這句話很有涵義,謝謝指導!




莊子的道可參考王邦雄從工夫修養看莊子「道」的性格〉~摘自《鵝湖月刊》第21卷第6期總號第246

齊物論的道是存有論意義而不是認識論意義。張岱年先生在《中國哲學大網》中,就是把〈大宗師〉與〈齊物論〉中的道分別放在本根論與認識論中加以闡述的。

道大體上有兩個基本含義,一是指世界的本原,一是指最高的認識,前者是道的實體意義,即自然觀中的道,後者是道的認識論意義,即認識論中的道。

道既是世界的起源,又是萬物的根源,這說明在老莊那裡,道既是宇宙論的意義,又有本體論的意義。

問題是,本體論宇宙論意義的道,若僅與認識論意義的道,接頭聯貫起來,會轉成獨斷論。因為莊子認定經由心知,根本無以認識「道」的全貌與真象,且〈齊物論〉所探究的「道」,不在透顯認識論的真理,而在反省認識論的侷限。故以〈齊物論〉通向〈大宗師〉,做為本體論或宇宙論意義的道,僅是想當然正的設定一宇宙的本原,來做為萬物生成的總原理。故有如下的斷語:
他把自己虛構的無差別性賦予世界的本根,又反過來以本根的無差別性作為自己所追求的認識和修養的最高目標。

由此說道,不僅獨斷,抑且是循環論證了。又云:
莊子的道,是世界的根源和依據,道的主要特點是絕對性和無目的性,道是絕對化的構思的產物。……是超越物質世界的抽象的絕對的思想觀念,是絕對化的觀念性實體。

經由認識論的進路,道是虛構的思想觀念,且是極為抽象的觀念。抽象觀念是心知的產物,可以普遍的認識萬物,卻不能生成萬物,觀念性實體再絕對化,也不能自本自根,生天生地。道不能解釋自己的存在,又如何解釋萬物的存在?
實則,莊子齊物論的用心,在通過「萬竅怒呺」的寓言,逼顯天籟,做為「眾竅是已」的地籟,與「比竹是已」的人籟的存有論基礎。萬籟「咸其自取」,皆從「怒者其誰」而來,所以地籟人籟皆是天籟的彰顯,這是存有的同體肯定。此有如老子所云:「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道大,所以道生成的天地人,一體皆大。
有聲之聲的「吹萬不同」,由無聲之聲的「大塊噫氣」而來,有形之我的「百骸九竅六藏」在「吾誰與為親」的逼問間,證存無形之我的「真君」來,問題在,地籟有竅,人籟有形,一者「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盡」,二者「其形化,其心與之然」,無形之我的真君,會有心知的作用,執著自身的形,故「成形」而有彼是之分,「形化」而有死生之別,在「其心與之然」的心知構成中,本來只是分個彼此,卻把指稱的「是」,轉成評價的「是」,我是對的,跟我不同的彼是錯的,彼是之分遂成是非之別;而死生只是「形化」的不同樣態,卻轉成生是可喜,死是可悲之悅生惡死的好惡來。如是,是非之執與死生之惑,就此成了人生的兩大困苦。地籟之和與人籟之真,就此隱退不見。故云:
道惡乎隱而有真偽,言惡乎隱而有是非;道惡乎往而不存,言惡乎存而不可;道隱於小成,言隱於榮華。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齊物論〉)……

2011年3月26日 星期六

學術人清談教會三月份清談議題

學術人清談教會三月份清談議題
佛家苦觀與基督教苦觀的比較。
《法華經》言: 三界無安,猶如火宅,眾苦充滿,甚可怖畏。
《聖經》有500 節經文提到苦。例如彼前4:1「基督既在肉身受苦,你們也當將這樣的心志作為兵器,因為在肉身受過苦的,就已經與罪斷絕了。」
苦觀不是佛家的專利,每一家都有回應「苦」的秘訣。
一律線上或e-mail討論。
歡迎參與討論。

學術人清談教會敬上